28日午後,一年一度的台灣同志大遊行於台北市政府前廣場舉辦,邁入第21年的同志遊行,雖然上午台北下起大雨,但活動前刻雨勢停歇,吸引逾10萬民眾參與;而前日晚間,在西門町所舉辦的跨性別遊行也邁入第五年,亦有數千人參加。除了台灣同志外,來自中國大陸、香港、東南亞甚至歐洲的許多LGBTQI人士也專程到台北參加。
這兩場近年來台灣重要的同志遊行,隨著2019年同性婚姻合法化後,同志遊行的氣氛轉為歡快。相較於過往訴求「婚姻平權」的政治性改革,更像是一場盛大的嘉年華。
在這樣的盛大嘉年華式氣氛底下,目前台灣仍有一群同志伴侶的權益,並未因同婚的通過而平權,例如台灣與中國大陸的伴侶仍無法結婚、人工生殖法限制同性伴侶在台生育,以及跨性別者面臨性別更換的問題。
在這場「與多元同行(Stand with Diversity)」的遊行隊伍中,走了21年的同志大遊行與同志平權路,還有哪些阻礙?
酷兒族群中的跨性別身影
在同志大遊行的前一晚,來自香港的 Cleo 裸著上身站在喧鬧西門町街頭,與其他同樣來自香港的朋友參與跨性別遊行。這不是她第一次上空參加同志遊行,前一次是在香港的同志集會。
Cleo 是一名順性別女同志,但她倡議的內容包含跨性別及身體議題,「我平常就喜歡上空,但連在家中不穿衣服,我媽也會擔心有人從外偷拍。」
來自馬來西亞的明越與思伶來台已有十多年,他們長年參與性別運動,明越在現場一看到思伶,便拿出馬來西亞國旗一同遊行。他們說,同志與跨性別者在馬來西亞的處境很危險,尤其是穆斯林,因為馬來西亞刑法規定同性性行為違法,伊斯蘭刑事法也明文規範禁止跨性別的裝扮。作為同志的他們在台灣感到很自由與自在,但也希望更多人關注到馬來西亞人的性別平權議題。
隨著同志權益的進步,更多酷兒議題浮上檯面,像是公共空間缺乏多元性別的設施、多元性別者的身份證等議題。然而,跨性別議題相較屬於酷兒議題中的少數,過去必須跟著主流的同志議題設定走;就連許多順性別同志也不理解跨性別者的處境。(延伸閱讀:《銀幕內外尋找拉子身影:台灣90年代前後影史中的女同性戀再現》)
Stella 是 NGO 同志諮詢熱線的志工,直到兩年前,他始終認為自己只是一名陰柔的男同志,上大學後,他學到了非二元性別概念,才知道那是他想成為的樣子。不過,在台灣,他也遭遇許多困難,因為缺乏性別友善廁所,他得在上課途中偷偷去上廁所,避免引起困擾。
荷蘭是全世界第一個通過同性婚姻的國家。來自荷蘭的跨性別選美皇后 Solange Dekker 穿著藍色洋裝,打扮得十分精緻。她在 25 日同志諮詢熱線所舉辦的跨性別講座中分享,在荷蘭這個自由多元的國家,縱使跨性別者被接納,歧視仍然存在。
Solange 在荷蘭南部長大,她成長的家鄉是個保守許多的城市,比起阿姆斯丹充滿對於酷兒的歧視。她一直想成為一名女性,在青少年時期,她的家人下了最後通牒:「你可以成為你,但你必須離開這個家,除非你壓抑自己的感受,才能留下來。」他跟母親說:「謝謝你,我會離開。」隨後,他前往阿姆斯特丹生活。
由於跨性別者長期缺乏支持,Solange 曾幾度想了結自己,她在右手刺上「相信自己」,她告訴自己:「我要盡一切可能成為自己的樣子。」因此,她不斷參與政治活動、組織倡議,因為她希望每個人都可以聽到那個年少時需要支持的聲音。
蒙古同志中心的執行長 Enkhmaa Enkhbold 則手拿著彩虹扇子,全身露出刺青,還有鼻環與多個耳洞。Enkhmaa 在美國生活很長一段時間,在美國他經歷移民、有色人種、性別等多種身份認同危機,直到找到了蒙古酷兒的歸屬感,他才在30歲過後回到蒙古工作。
在蒙古,同婚仍未通過,同志組織目前最重要的策略就是全面的反歧視立法,並提升蒙古酷兒的健康照護。對於自己的認同,Enkhmaa 表示,他探索了很久,認為自己並非二元的男性或女性,他認為「酷兒」身份最適合他。有人會拿著他以前的照片說,「你以前很美」,他指著自己並說道:「現在,就是我最喜歡的狀態,這是最棒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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