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散文】張曉風／一直要等到水獺抓得到很多魚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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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3/05 第8407期  訂閱/退訂∣看歷史報份∣ 直接訂閱

人文薈萃 【當代散文】張曉風／一直要等到水獺抓得到很多魚的時候 幾米／空氣朋友 【卻顧所來徑】季季／結緣與傳承

人文薈萃

【當代散文】張曉風／一直要等到水獺抓得到很多魚的時候 張曉風/聯合報 某次演講，我照例「欺負」了一下坐在第一排的某位同學，問了他一個問題： 「『禮記』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你必須抓一個「倒楣的」，否則滿堂的人很可能大家都很「溫、良、恭、儉、讓」，誰也不肯回答你，那就糗了。 「哦，是一本書的名字──很古的書。」他說。 「你看過這本書嗎？我指的是真的書，不是網上的圖片。」 「沒有。」 他倒是老實。 「你知道這本書裡說的是什麼嗎？」 他略 ...... TOP 幾米／空氣朋友 幾米/聯合報 空氣朋友。（圖／幾米提供） 空氣朋友。 TOP 【卻顧所來徑】季季／結緣與傳承 季季/聯合報 1969年劉其偉為季季畫的水彩畫。（圖／季季提供） 人之一生，首緣是父母。我父名日長，為我這個長女取名瑞月；日月交替，生生不息。 次緣是手足。我有五個妹妹一個弟弟，同在永定農村度過幸福童年。三緣與學校的師長同學。1967年從永定國校畢業，考上省立虎尾女中，除了老師同學，也開始與文學結緣。初一閱讀第一部中文長篇小說王藍《藍與黑》，初二閱讀第一部翻譯小說法國作家梅里美《伊爾的美神》，並嘗試在《台灣新聞報》發表學府風光短文。高中開始在《雲林青年》發表散文與小說，結識第一個筆友林懷民，他介紹我認識隱地、馬各等筆友。 ● 1963年高中畢業，放棄大學聯考，參加文藝營，獲得小說冠軍，認得主辦人朱橋及多位作家。1964年三月到台北開始職業寫作，初見馬各，認識門偉誠。同年六月，與聶華苓、朱西甯、司馬中原、段彩華、瓊瑤等十三人成為第一批皇冠基本作家。今年我北來恰逾六十年。 1978年進入《聯合報》副刊組服務。1980年一月獲高信疆之聘與陳雨航、王宣一同時進入《中國時報》人間副刊組服務，1988年一月升任該報副刊組主任兼《人間副刊》主編。2006年自《中國時報》退休。2007-2009年任《印刻文學生活誌》編輯總監。2010-2012年，執教政大「文學創作坊」與蘆荻社區大學「環島文學列車」。 ● 這些經歷，使我得以結緣各年齡層作家、畫家、音樂家、出版家，自己也陸續買書買畫。這些緣分，也不斷擴大我的生活圈。除了台灣各地，也到中國大陸各省市及美國、歐洲等地，使我得以和很多文學前輩結緣，如台灣的吳濁流、梁實秋、林海音、葉石濤、朱西甯、陳冠學，大陸的錢鍾書、楊絳、吳祖光、汪曾祺、范用，美國的夏志清、聶華苓等，不斷擴大我的眼界，了解更多文學脈動與文壇新知。吳濁流多次送其著作給我，鼓勵我要多寫多讀經典小說。他是客家人，來我家送書聊天總是叫我「鬼鬼」。葉石濤曾蒙冤入獄，訴說其白色恐怖經歷忿忿不已，阿扁執政時竟大聲說：「去中國化，是個笑話！」林海音的客廳吃飯喝茶聊出版聊文壇八卦海內外皆知。 ● 我也與傑出的年輕作家結緣，例如1977年第二屆《聯合報》小說獎首獎〈封殺〉作者小野，他的第一部小說《蛹之生》1976年與我的《季季自選集》同在謝去非首創的文豪出版社出版，且由版畫名家陳庭詩設計封面。然而第一批書出之後，謝去非與夫人去海邊戲水，竟不幸遭海水捲走，文豪出版也因而關閉了！ 而小野，不但與我不時通信，甚至他父母也與我熟識，他大學畢業做了兩年助教，出國留學前邀我去他家吃送行宴。2024年5月20日，他出任文化部長。 □ 又如也多次獲《聯合報》小說獎的吳念真，1976年以〈婚禮〉與王禎和、陳若曦、七等生等名家同時入選「書評書目社」我主編的《六十五年短篇小說選》。1980年他與林清玄、陳銘磻等四人合辦畫展，我也購藏他的水墨畫〈寧願無言，不甘閉嘴〉。再如2006年我與葉石濤等人評審第二屆林榮三文學獎小說獎，首獎〈獼猴桃〉得主賴志穎，2008年出版第一本小說《匿逃者》邀我寫序。我在政大「文學創作坊」的學生陳柏言，2013年獲得第三十五屆《聯合報》小說首獎，2017年出版第一本小說《夕瀑雨》也邀我寫序。2008年我編九歌出版《九十七年小說選》，選入楊富閔〈暝哪會這呢長〉，此後他們出版新書或賴志穎從加拿大返台，我總約他們聚餐聊天，得知更多年輕作家動向。 ● 1988年任人間副刊主編後，也去大陸出差約稿，每去北京必先去「三多先生」范用家。他是三聯書店《讀書雜誌》創辦人，「書多、酒多、朋友多」，我在他家認識許多名作家，因而多次去吳祖光和汪曾祺家。也才知吳祖光、新鳳霞這對著名的文壇佳偶，兩人竟然都是二次婚。 汪曾祺做得一手好菜，請我去他家吃飯卻沉默寡言，吃完就進書房關起門，他太太陪我在客廳喝茶聊天。喝了幾杯茶，他太太指著書房說： 「妳進去，他在等妳去向他求字。」 我於是去推開門說：「汪老，可以請您寫一幅字嗎？」他坐在書桌前抽菸，滿室煙霧瀰漫。他瞇著眼睛笑著點點頭，指著旁邊椅子說：「妳坐一會兒。」他熄了菸，磨了墨，專注的寫了一幅字，放在一旁笑著說：「再給妳畫幅蘭草吧？」我趕緊說：「好啊，謝謝、謝謝！」 他又點起了菸，我拿著兩卷字畫走出書房。 回到客廳，他太太笑著說：「對吧？要去求他！」 後來我去吳祖光家，也求他寫了一幅字，求新鳳霞畫了一幅畫。 我於是懂了，「求」是一種禮貌。 回想1987年梁實秋去世後，有些文友說有梁公的字。我也常去梁家約稿聊天啊，竟不知要向梁公求字！真是沒禮貌！ ● 2024年五月底，女兒生日，我與她及女婿去拉拉山露營，晚餐時突然語焉不詳，讀護理的女兒立即請救護車來，在車上已昏迷不醒。到榮總診斷，確認細菌從齒槽鑽入後腦繁殖，壓迫腦神經導致昏迷，開顱手術二個多小時清除，住院四十天出院。那天幸有女兒女婿在旁送醫，如果自己在家昏迷，無力求救，必死無疑。 經此大難，兒女反對我獨居，女兒要我出院後住她家，由她照顧飲食醫療。 ● 住院臥床四十天，無法看書，只能努力復健。幸而手術後的腦袋，在我臥床時還能清晰翻閱往事這本大書。一頁頁翻過去，都是曾經結緣的人事與書畫。 然而也不免思及，出院後移居女兒家，住了三十年的舊居必須割捨，家中的書畫文物，大多為我歡喜購藏，或好友敬愛所贈，都是結緣而來的多年珍寶。而我已年入八十，餘生難料，與這些珍寶的緣分還能有多久呢？ 思前想後，如能與更多有緣人結緣，邀請有識之士蒐藏與傳承，使這些美物展開新的旅程，豈不是更美好？ ●2025年「清風似友」台北古書拍賣會，特設「季季專場」，3月21-22日預展，23日拍賣，3月22-23日書市，詳見：https://www.facebook.com/DreamBooks888?locale=hi_IN。 TOP

訊息公告

•《美國隊長：無畏新世界》好像有故事但又沒什麼感受 《美國隊長：無畏新世界》要講的主題其一是這位美國隊長的傳承與肩負的責任，其二是總統本身在善惡之間的掙扎，還有一些份量比較少的配角故事。相對的劇情比重算是重，有花時間去講故事，不是功能性的，比起比如不久前的《猛毒最終章：最後一舞》〔Venum: the Last Dance〕（或這整個系列）就顯得更有內容。 •深入淺出探索皮膚免疫疾病 在門診中，醫師經常聽到患者問：「我的皮膚問題是免疫力太弱還是太強？要吃保健品補充嗎？」許多人對「免疫力」的理解還停留在「免疫越強越好」的錯誤觀念中。事實上，皮膚免疫疾病大多不是因為免疫力低下，而是免疫系統過度活躍、錯誤攻擊自身細胞所導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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