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場時模擬社交場合交換名片的場景汽貸學員可透過自製名片重新認識
想成為什麼樣子的領袖另外汽車貸款方式並勇於在所有人面前發表自己
小一的時候我曾經獲選班上的健康兒童,彼時別班推出的代表清一色都是胖嘟嘟的小孩,唯獨我們班的班導思想超前,捨棄唐代的審美標準,推派胖瘦適中、既沒近視也沒蛀牙的我,作為健康兒童的標準。然而就像趙飛燕走進滿是楊貴妃的伸展台,班導的眼光最終沒有受到大會的青睞。
沒有近視和蛀牙,在兒童階段確實是異數,這讓我驕傲了好多年。但鐵打的身體還是不敵人為的摧折。步入青年,在美國讀研究所時期,我因長期熬夜讀書趕報告,加上營養不良,以為是花粉熱的蕁麻疹,合併錯認是感冒發燒拖成的慢性咳嗽,拖到回台後,咳到吐血,才知是得了肺結核。有了卡介苗後,還得了已經少見的結核病,也算是異數,且我得的是罕見的血行性結核病,並非空氣傳染,更被判為中重症。所幸病菌沒有蔓延全身,仗著年輕以及按時服藥,我很快就沒有症狀,九個月宣告結束療程。
接著我尋常地步入婚姻,不再覺得自己是百毒不侵的健康寶寶。我的身體跟一般人一樣,隨著年齡和環境出現各種毛病:產後憂鬱症(只是沒去看醫生)、膽結石(痛到黃疸才緊急住院開刀)、牙齒也蛀掉了好幾顆……不多也不少,膽和牙,我身上的一些器官開始向我告別。
過了五十歲後,上下樓梯變得困難,有次過馬路,黃燈開始閃動,我想要加速跑過斑馬線,卻發現自己跑不動。怎麼回事?我老到舉步維艱了嗎?想想現在醫學進步,只怕我還要活個三、四十年,所以決定加入健身的行列。重訓增強了肌力,可是不久又出現了新的問題,我的右肩膀和後背有疼痛點,手臂不舉,難道是俗稱的「五十肩」?肩痛雖不至於影響生活,但按摩、復健都不見改善,一拖又是大半年,正想還是找西醫照個X光,剛好途經一家傳統整復中心,抱著好奇、姑且看看的心理,誰知年輕的師父一看,要我立正站好:「妳看到妳肩膀的手骨往前凸嗎?妳的手臂和肩關節脫位了。」理由是我經常打電腦、握滑鼠,但桌子太高,手肘往後,肩膀自然往前凸。答案揭曉,難怪是右手。師父將我的手臂旋轉一圈,順勢一拉,喀嚓一聲,骨頭回正了。後續調整桌椅高度,做一些復健運動,不讓骨頭又移位,如今我的右手已經恢復正常。
身體隨著年紀日見不良,最驚險的是幾年前路過乳房攝影車順道做了檢查,報告說我的左邊乳房有細小鈣化點,需要進一步檢查。即便絕大多數的鈣化點都是良性,但醫生還是建議切片。微創手術一切,果然是良性。就這樣過了兩年,醫院又提醒定期做乳房攝影,這次可疑鈣化點換成右邊,還是要做切片。「會不會多此一舉?是不是過度治療?」我問。醫生睜大眼搖頭:「怎麼會?」結果兩年內身體起了變化,這次不再是良性了。
開刀後又從零期變成一期(1a),表示我的細胞惡性凶險,只能慶幸提早發現,且只需放療,不需化療,實在萬幸。
罹癌的可能眾說紛紜,有人說是壓力,有人說環境汙染,還有人說是COVID-19的後遺症。原因不重要,對我卻是放下書店工作的好理由。如今書店和別人合作,我只偶爾出現。雖是「不良之身」,但身體無礙,故沒有特別養生,只是儘量放鬆、做自己想做的事。
不良之後,心情並沒有受影響,日子反而過得比較好,畫畫、運動和旅行,好好吃完五年的賀爾蒙藥。一切都好,除了爬樓梯依舊吃力。我的大腿自年輕就過粗,或許影響了膝蓋。一查,是不是骨盆前傾造成的腿粗、假跨寬?又去找整復師父,這次他要我躺平。「有沒有發現妳的骨盆右邊高左邊低?」真的耶!結果師父將我的右腿一拉,兩邊平了!不過接下來才是我長期調整不良站姿和走姿的開始。
見家人走向門口,她說:「要出遠門啊,祝福你喔。」拎著垃圾的家人答:「是啊,要到高雄出差,妳保重。」
她指著地上一攤的水說:「小心,天雨路滑,不要跌倒。」其實,那是她尿失禁弄濕了地板。家人不動聲色附和:「我們會留意。」
天空烏雲密布,她慌張起身找雨傘,準備前往學校送傘給她就讀小學一年級的兒子。她今年六十歲的兒子趕緊現身,「媽,我放學回來了,沒有淋到雨。」「好棒!媽煮了綠豆湯,趕緊去吃。」「我馬上去吃。」
老小、老小,家人將姑姑視同小孩,看護的壓力自然減輕;她來自失智星球,沒有忘記的是讚美、叮嚀與母愛,多麼值得為她拍拍手。
話題徵文:親愛的外星人(此為主題,非文章標題,標題請自訂;徵稿至2025年9月底)你相信外星人的存在嗎?或你曾遇過一個讓你產生這樣懷疑的人?無論是對他人的誤解、觀察、學習或靠近,還是內心對外星存在的真摯幻想,皆歡迎來稿,稿寄:benfenmonth@udngroup.com.tw
你相信外星人的存在嗎?或你曾遇過一個讓你產生這樣懷疑的人?無論是對他人的誤解、觀察、學習或靠近,還是內心對外星存在的真摯幻想,皆歡迎來稿,稿寄:
benfenmonth@udngroup.com.tw
牠就在那裡,只是你沒想到。沒想到屬於海的名字會在淡水中出現;沒想到一條魚可以偽裝成一塊石頭,連容易露餡的眼睛都藏好在斑紋中;沒想到身披保護色靜靜偎在石邊的底棲魚,竟生活在有一定流速的瀨區……
觀景窗如同濾鏡,將視野限縮在印象中的物種、景象,無意間排除了知識框架外的一切──更多是濾掉運氣。放下以電子訊號狩獵的思維,更多可能才得以浮現。
看見裸身□虎的故事也不外如此。
可能就是那麼一個偶然的瞬間,在停下發呆或調整相機殼背帶時,走神凝視白色石英岩、藍灰的頁岩、橘色的砂岩細礫所積成的淺灘,忽然浮現魚形,擁有銅鈴般的懾人大眼,以及更誇張地裂到眼後一倍多距離的巨嘴,魚身先是被側線上下切成兩半,再由深淺、或黑或粉或白的斑塊截為四五段。這時你離魚僅五公分,眼睛已痠得不行,退個一掌的距離,試圖架出相機,然後機殼根本塞不進這深不到十公分的棲地,只好用眼繼續觀察,發現找不到牠了。
轉動眼珠搜索細礫堆上的每個角落,卻仍不見魚影。就在喪氣垂下肩頭的那刻,你注意到這裡流水不緩,只有因緣際會才能形成細礫的淺灘……兩塊帶有雲母材質的細礫突然被水流帶動了一下──不對,怎麼會有兩塊一模一樣的細礫,同時以相同的樣態動起來?
那是魚的胸鰭啊,找到了,原來牠從未移動過,只是從我們的視網膜、視神經、視覺認知區、分類物件的皮質區暫時失蹤斷訊罷了。
那便是裸身□虎,一隻兩公分長卻長得像神獸鰲魚的小□虎,也是細礫中一小段忽隱忽現的訊號。
一尾無棘海龍從一旁水道探頭探腦蛇行而上,牠們也是「魚不像魚」的一群。誇張延長的身軀,不動時像一條斑駁的枯草葉,行進則如扭動的蛇類脊柱,僅有看清牠那幾片形狀特化的透明鰭片,方能再安心地認定牠是一條魚。
海龍有時也會消失,通常是在工程機具駛入溪床之後。不管是新造、拆壩,甚至簡單的清淤除草,都可能讓海龍驟然失蹤,然後你等待,你追尋,你思索,大多要一年之後,牠們才又突然現身,零零星星、大大小小……災難發生時,牠們究竟是移居到沿海,還是聚集在某個避難所,還是就此死去,又是怎麼回來怎麼重生,你太具體地想像,就會陷入死胡同。
一條海龍消失又回來的溪,曾有個年輕朋友用一整年觀察石狗公,他說水淺時牠在那邊,大水流著牠在那邊,棲地工程間他找不到牠了,後來牠又回到那邊了。只是在某一個夏天意外結束之後,再也沒有人見到那個年輕人。
魚不一定長得像魚,牠有時候是一塊石頭、幾顆細礫、一片一年生的草叢、一個念頭……如果你只把牠們看作魚,那牠們就會頑皮地或悲傷地消失一下,或永遠。
(僅以本文紀念胡冠中。)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