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和我相貌神似,除了頭髮和我的眼鏡之外,幾乎就像是一對雙胞胎。我們都有橄欖色的皮膚和褐色眼珠,但媽媽的黑色鬈髮在她的背上飄動,我的大波浪頭髮則是鬆垮垮的垂落在腰際。 「媽,還有半個鐘頭戲才開場。」我抱怨道,暗自希望在這裡待到足以讓我買到票的時間,然後再進場。但我若是告訴媽媽,她是不會懂的。 「我想早點找到我們的位置,放鬆一下!」 「那需要半小時?」 媽媽嘆了口氣,張開嘴想要反駁,隨即氣呼呼的衝出咖啡店。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媽媽經常這麼忽冷忽熱,彷彿冬季陽光普照的日子,一切似乎順心如意,緊跟著又突然整個變了模樣。 其實我和媽媽儘管長得很像,但在其他方面倒是不太相似。我們往往就像在讀一本書的不同頁面,翻頁時總是錯過彼此。 「快點啦,莎霏。」艾兒說著伸手要抓我的手,現在她已習慣我們母女倆的爭吵了。 我們進入劇院門廳時,那裡已經擠滿了人。我和艾兒邊走邊找媽媽,最後總算在大廳外面瞧見手中握著門票的她,不過她還沒看到我們。 艾兒說她要快快去洗手間一下,所以我暫且停下腳步,凝望單獨站在那裡的媽媽。她的眼神遙遠,猶如身處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媽媽對這場表演的感受之強烈,更甚於我以前見過的任何一場。你會以為我們來到倫敦西區,而非我們小鎮上的地方劇院。 劇院的一名工作人員走近她,媽媽的眼睛才再度聚焦。「不了,謝謝。」那個女人問她是否需要幫助時她說。「我只是在等我女兒和她朋友。」說完她讚美那女人的耳環多麼可愛,對方的臉為之一亮,並且告訴媽媽是她自己做的。不久她們就開始大聊特聊珠寶製作,哪怕媽媽對此一無所知。 身為律師的媽媽十分擅長與人交談,她一直都知道到底該說什麼。我卻不同,只有在電玩遊戲中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我用咒語和符咒代替言語。 那個女人一離開,媽媽立刻蹙起眉頭。她看看手錶,再焦急的瞥了一眼門廳,剛好艾兒輕輕拍我一下肩膀。那時媽媽看見我們了,只不過她是先看見艾兒才看見我,因為她豔紅色的頭髮有如信標燈,比我搶眼多了。 「你們在這裡啊!」媽媽說,鬆了一口氣,但我聽得出她聲音中的氣惱。 我查看時間。電玩大會的門票還差五分鐘就要開賣了。 文章出處/資料提供:小麥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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