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短篇】鍾玲／曉雲法師：大願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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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2/15 第7668期  訂閱/退訂∣看歷史報份∣ 直接訂閱

人文薈萃 【極短篇】鍾玲／曉雲法師：大願的根源 幾米／空氣朋友 【慢慢讀，詩】傅詩予／早安新年 【文化觀察】郭志華／英文新字詞及年度熱詞反應的時代意義（下）

人文薈萃

【極短篇】鍾玲／曉雲法師：大願的根源 鍾玲/聯合報 曉雲法師四十七歲出家，出家前已經是嶺南派的知名畫家，出家後在香港、台灣成立佛學園，後來在台北創立華梵大學。我很好奇，她是什麼時候種下出家的種子？什麼時候發大願創建佛教大學？當我十年前在網上看見她畫的釋迦牟尼像，雖然只找到幾幅，但是每一幅都令我震驚。其中一幅〈正等正覺〉，佛陀坐在菩提樹下，那銀白的樹葉、那雲霧中的重重大山、佛頭後面巨大的，白亮逼眼的光環，整個畫面散發的通透和燦爛，令人喘不過氣來。而佛陀面容的那種美好，以前沒有見過，男性的粗眉、女性的鵝蛋臉和櫻桃嘴，中性的，包容眾生的雙目，散發無限祥和。曉雲法師如何修得這種寬廣和慈悲，畫出這樣一幅畫？ 曉雲法師俗姓游，廣東人，用過很多名字，常用的是雲山。出生書香門第，住廣州的西關，祖母常帶她去西關水月觀音寺拜觀音菩薩。約在1924年，雲山十三歲，政府推行新式教育，為破除迷信，把觀音寺的菩薩像打碎，雲山為此痛哭。1941年艱苦抗戰的年代，三十歲的雲山決定到大後方參加文化宣傳活動，大小姐獨行，路上吃很多苦。徒步由廣州到桂林，住簡陋骯髒的旅館，每當難過的時候，就默念觀世音菩薩，把走路當繞佛、勞累當修行。觀音的慈悲救人於苦難，早就刻印她心中。雲山畫過很多幅觀音菩薩像，可惜網上找不到。 雲山五歲進舊式的學館讀五經四書、古文詩詞，所以舊學和詩詞底子打得扎實。後來才就讀新式小學高班和中學。十八歲考入香港麗精美術學院，畫藝大進，擅長把古典詩句化入畫作。又博覽群籍，更沉浸佛經中，喜歡禪詩、禪畫。畢業後讀研究所，在香港的中學教書，並拜嶺南畫派大師高劍父為師。這期間立下心願，要壯遊天下山水以擴充視野，她的三願是：遊中國、遊佛國印度、遊世界，在1930年代這應該是男子才下的願望。她真的在抗戰期間，遊大後方名山並寫生，又到國軍對抗日寇的戰場寫生；去印度遊佛陀古蹟，在泰戈爾大學任教和學習，並在阿羅頻多修道院參學；在印度體驗和學習近四年。她還周遊世界兩次才出家！期間一有時間就去寫生，又在各地辦畫展以籌措旅費。我開始了解為什麼她的畫境那麼開闊了。 雲山三十一歲時，1942年秋，她在大後方成都到十方堂作法事，追思廣東病逝的父親，和被日機炸死的妹妹。十方堂的方丈是蜀中高僧昌圓老和尚，雲山的方外好友隆蓮尼師是老和尚的弟子，雲山就皈依了他。想來昌圓老和尚也重視這位在家弟子，因為她是名畫家，更因為她的慧根。皈依禮異常隆重，在容兩千人的大殿，老和尚披紅色袈裟坐在高座，兩序排列穿黃色僧袍的法師，雲山一人跪在座前，當鐘鼓齊鳴，她的哀傷情緒頓消，心中昇華到新的、從來沒經歷過的境界。能這般頓然放下煩惱的人很少。 雲山隨老和尚到他另外一個道場，靈巖山的靈巖寺。她獨自住一棟小木房靜修，常常上山寫生。一天拿著明朝高僧憨山的年譜，爬到千佛塔旁坐下，讀到憨山三十歲的時候，去五台山的北台、萬山白雪中的老屋苦修。一日在獨木橋上打坐修禪定：「初則水聲宛然，久之動念即聞，不動即不聞。一日，坐橋上，忽然忘身，則音聲寂然，自此眾響皆寂。」憨山由此悟道，寫了一首詩：「瞥然一念狂心歇，內外根塵俱洞澈。翻身觸破太虛空，萬象森羅從此滅。」雲山讀到這裡，大殿鐘磬響起，在梵唱聲中，她興起出家之念。果然十六年後她出家了！ 起念出家不久，弘一法師的話感動她，他說：「不聚眾講經，不收門徒，不為方丈。」雲山因應自己的志向做了調整，發願說：「不建寺，不當住持，只為佛教教育事業奮鬥。」令人欽佩的是只要她發願，願出必行。1959年出家後，她真的沒有建過寺，也沒當過住持。她出家四十多年都忙於佛教教育，出家後把在香港辦的雲門學園，擴展為佛學、文學、美術、教育四個研究小組。又成立佛教文化藝術協會，辦許多佛教講座。還在香港辦貧民學校，又為新界偏遠鄉村的失學婦女、兒童辦夜校。但是她教育事業的因緣不在香港。 曉雲法師在1967年文化大革命香港的動亂中，遷居台北養病，啟動了辦大學的機緣。關鍵還是在人，文化大學校長張其昀是史地學家，力倡中華文化，他請法師到文大授課，並出任佛教文化研究所的所長。我的好友陳國寧就是該所第一屆碩士畢業生。1970年代曉雲開始籌辦大學，1980年教育部批准成立華梵佛學研究所；1990年成立華梵工學院，1997年擴充為華梵大學。你看她多堅韌地實現「辦佛教教育機構」的願望。她花很多精力為大學籌款，對俗世錢財完全沒有慾望，居然籌得款項，必是她捨己為教育的大願感動了施主。 我在曉雲法師那幅〈正等正覺〉中見到的無限慈悲源自何處呢？她三十二歲那年在廣西郁林辦畫展，就捐出部分的畫作義賣，救助戰亂孤兒和購置藥品支援抗戰。出家後在香港用很多心力辦義務貧民學校。她對孤苦病痛者的愛心早就深種。1949年她到達印度，探訪兩千五百年前佛陀的行跡，徘徊於他苦修的竹林，流連於佛陀得正等正覺的伽耶城、鹿野苑、靈鷲山、誕生和入滅的地方。想像雲山居士當年在伽耶城的那棵菩提樹周圍繞行，踏著兩千五百年前佛陀的足印，吸取他無比智慧的力量，她必然感覺跟佛陀接近，才能畫出佛陀的光輝。 （參考趙嗣崇作《曉雲法師傳》） TOP 幾米／空氣朋友 幾米/聯合報 空氣朋友。（圖／幾米） 空氣朋友 TOP 【慢慢讀，詩】傅詩予／早安新年 傅詩予/聯合報 一夜喧囂與倒數的煙花大會後 寂靜中醒來 篩落的陽光不斷撥弄窗簾 將醒未醒的夢 被第一隻知更鳥喚醒 牠的羽翼掠過穿著薄紗的窗 告訴我昨日已逝 風已在山之巔吹開新的篇章 早安，新年好 我開窗吸了一口新氣象 吐出去年的所有積鬱 在新的日曆上 蘸著流光，一筆筆寫下多足的 願望 TOP 【文化觀察】郭志華／英文新字詞及年度熱詞反應的時代意義（下） 郭志華/聯合報 新字詞、新知識、新科技 大部分的新字詞與新科技的創新或發展相關，近年來網路和人工智慧的知識和技術不斷創新和應用在各行各業，使得資訊技術（IT）產業相關的新字新詞也不斷擴增，認識這些新字新詞，可以讓我們的生活連結新世界和新知識。 例如，大家都知道的，許多人也都使用的臉書（Facebook），臉書的公司改了名字叫元宇宙（Meta），為的是宣示公司未來將發展虛擬世界的技術，希望透過人工智慧（AI，或artificial intelligence）、5G、虛擬實境（VR，或virtual reality）和擴增實境（AR，或augmented reality）等技術，使人類可以結合真實的世界和虛擬的世界。Meta來自Metavese，verse的意思是宇宙，meta意思是超越，換句話說，是超越真實世界而以新科技來創造一個新的宇宙。 元宇宙的發展現在只是一個開始，需要更多的時間和技術，加上想像和資源，才能開花結果。但是有許多不久前才是夢想的事物，如今已經成真，例如無卡提款（cardless withdrawal）、數位銀行（digital bank）、無人商店（unmanned store）、無紙化（paperless）（如電子郵件、簡訊、報告、收據、簽核等，如今都不再需要以書面呈現），這些新知識、新科技，甚至新產業創造了許多新字新詞，隨著這些字詞，我們在報章雜誌上，經常見到討論「智能」（smart或intelligent），例如智能車（smart car）、智能家居（smart home）、智能辦公室（smart office）、智能製造（smart manufacturing）等等，這些夢想成真的事物大都倚賴新科技，包括網絡（networking）、無線通訊（wireless communication）、人工智慧（AI）、機器學習（machine learning）、電腦視覺（computer vision）、語音識別（voice recognition）、移動控制（mobile control）等的發展來完成，因此這些領域的新字詞如雨後春筍般不斷產生和廣泛使用。 以和我們大部分人生活息息相關的購物來說，統一超商自2018年推出首間無人商店X-STORE（雖然店裡有部分地區仍有服務人員），結合了許多新技術和設備，包括身分辨識（identification）、電子標籤（electronic tags）、自助結帳（self checkout）、智慧科技設備（如智FUN機能遠端溫度監控）、庫存管理系統（inventory control system）等，打造了新零售（new retail）的全新購物環境。 物聯網（Internet of Things，或IoT）和車聯網（Internet of Vehicles 或Vehicles to Everything，或V2X）是另外兩個常見於報章雜誌的新名詞，這兩個詞也說明了萬物皆連的商機。此外，品牌應用程式（app）、電商（e commerce）、平台（platform）、POS（point of sale）系統等新字詞都是最近頻率大大增加的字詞。 新字和熱詞的形成 我們不禁好奇，新字或熱詞是怎麼形成的？ 大家最熟悉的就是借用字，或是loanwords，就是借用其他語言已經有的字，例如中文的部落格，來自英語的blog，中文的酷，來自英語的cool。其次，結合已經存在的字（產生新的字詞組合），如縮水式通膨（shrinkflation = shrink + inflation）、贊助的內容（sponcon = sponsor + content）或金融科技（fintech = finance technology）等，用來表達新的現象與事物，或新的含義。使用字首縮略字（acronym）也是新字詞常見的模式，如COVID-19（= coronavirus disease 2019），AI（= artificial intelligence）、IT （= information technology）。音譯常用於英語中的外來語，例如前面提過的韓流（hallyu）、韓式小菜（banchan）、韓式烤肉（bulgogi）等字詞，就是使用原有韓文字詞的音譯。 更值得我們注意的是，有許多新字詞或熱詞其實是現有字詞出現新的意義或語境，尤其是網路或社群媒體上的新字詞，常反應時代或社會意義。例如： traffic（交通）website traffic （網路流量） incubation（孵化）incubation period（潛伏期） herd（獸群）herd immunity（群體免疫） cloud（雲）cloud computing（雲端運算） slash（斜線）slashie（斜槓族） virus（病毒）viral（在社群網站像病毒／virus那樣快速傳播） catfish（鯰魚）在社群網站上以假個資欺騙的人 科技走向何方？語言留下痕跡 科技的快速變化一方面令我們迷惑，一方面也令我們興奮，我們在有生之年經歷了許多過去無法想像的事物，不禁覺得人類生命的多采多姿。 不久前整理家裡的舊物，發現退休前留存了許多存放資料的3.5吋的磁碟片、錄影帶，對比現在，連發票都存在雲端了，有如我們作了一個李伯大夢，二十年夢醒後，發現世界已經完全不一樣，為了不要錯過變化如此快速的世界和人生，我們要努力學習新的語言，才能連結新科技，融入新模式的生活。（下） ●註：本文主要討論英語新字詞，因此並未提到台灣網路上許多中文的網路新字詞，尤其是借用台語或以台語音譯的網路用語。 TOP

訊息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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