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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2月26日 星期二

【古生物大小事】李世緯/被歧視的南方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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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27 第5586期
 
精彩內容
 
心情札記 【古生物大小事】李世緯/被歧視的南方猿人
【青春名人堂】張□仁Jill/買一張回家的票
 
 
 
心情札記
 
【古生物大小事】李世緯/被歧視的南方猿人
文/李世緯/聯合報
被歧視的南方猿人。圖/陳瑋柔

達爾文在他的《物種原始》中用盡了全力,舉出鴿子、藤壺、螞蟻、鳥、象龜、園藝等例子,說明他的演化理論,卻唯獨沒有討論我們人類自己的演化。即使在他1871年出版的《人類的由來》這本書裡,也完全沒有提到人類的化石或古生物相關的佐證。

原因除了達爾文本身對化石沒有好感之外(他多次抱怨化石紀錄太過殘破,無法證明什麼),更直接的原因,就是那個時代還真的沒有多少人類的化石。即使有,也常常被鑑定為穴熊、猿猴、幾千年歷史的古人,或是畸形的病人——那個時代科學家常常使用營養不良、生病、軟骨症、駝背等理由,解釋那些不像現代人的人類化石。

在《人類的由來》中,達爾文提出人類可能源於非洲的想法。他的理由非常簡單:因為跟人類親緣最接近的黑猩猩與大猩猩都只存在非洲,所以推測這一個支系應該也是在非洲大陸開展的吧!然而,這個想法馬上遭到各式各樣的抵制,科學家(大多數是歐美白種人)不希望把非洲人當成人類的母群體,當時甚至還盛行過非洲人是另一個種系的說法。即便是達爾文在德國最有力的代言人海克爾,也極力主張人類起源於歐亞大陸。

達特與稀世珍寶

進入二十世紀,隨著愈來愈多的大型探勘研究,陸續發現了爪哇人、北京猿人,以及英國的皮爾當人(1950年代被證實是科學造假),如果再加上之前在法國與德國發現的尼安德塔人,亞洲起源論成為主流,接下來的課題,似乎只剩找出這個第一號人類的化石而已。那非洲起源論呢?放眼那個時期的非洲,殖民政府及後來脫離殖民地的新興國家尚無暇他顧,大學博物館等研究機構非常稀少,歐美的研究團隊來到非洲也僅專注於自己感興趣的物件,簡單講就是沒有人對這塊土地感興趣。

1910年代,一位出生於澳洲,曾經在倫敦求學,最後在南非約翰尼斯堡金山大學教授解剖學的年輕學者達特(Raymond Dart 1893-1988),因為新成立的解剖學系居然沒有供上課使用的教學標本,於是請學生提供人類及猿猴的骨骼。透過班上唯一一位女學生的引介,達特在一家石灰岩開採公司董事的家裡發現了一顆狒狒的頭顱,但奇怪的是這個區域根本沒有狒狒。原來,這一顆狒狒頭顱是一顆化石,而且是在開採過程中發現的。自此開始,這家石灰岩工廠會把開採到的奇怪骨骼,送去給這位達特老師。

1924年,達特收到一件稀世珍寶,那是一個小尺寸的頭顱化石,有點像黑猩猩的頭。達特花了好幾個月仔細整理這一個頭顱,發現它已經具備現代人的牙齒(也就是比猿猴小的牙齒),而且,最重要的,這個頭顱的枕骨大孔位於大腦的正下方;也就是說,頭顱的主人可以站立!這是屬於一個小孩的頭顱,後來被稱湯恩幼兒Taung Child。

考慮到發現地點南非的這個岩層,比歐亞猿人的發現地都還要古老,這意味著南非的湯恩幼兒是目前發現最古老的人類。

超級巨星李奇登場

達特把他的湯恩幼兒發表於《自然》期刊上,本以為會引起學界大震盪,隨之而來的卻是一片寂靜。歐洲的主流學者們要不是沒看到,就是看到了這一篇短文與幾張手繪圖,也只是淡淡地表示:「這是一隻幼年黑猩猩。」歐洲學者們之所以能輕易否決這個發現,其中一個原因是沒有人認識達特,年輕學者的工作不足為道;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前提,是湯恩幼兒違反了當時大家的假設。當時的主流想法,認為人類會先演化出比較大的大腦,先變聰明,然後才會直立站立,再縮小牙齒;這一點,在皮爾當人化石身上完全印證(也就因此有了造假的動機)。反觀湯恩幼兒,他完全相反,先站立,縮小了牙齒,接著才擴大大腦,這顯然是不對的。

1931年,達特帶著他的湯恩幼兒(這時已正式命名為南方猿人),遠赴倫敦,企圖說服大家,可結果還是一樣,感興趣的人很少,達特只好默默地回到南非。接下來的三十年間,湯恩幼兒就這麼被遺忘了。故事一直要到另外一個超級巨星李奇(Louis Leakey)出現,才有了轉變。

肯亞出生的劍橋大學教授路易斯李奇是達爾文非洲起源論的堅定支持者,他憑藉著個人魅力與堅強的執行力,開展了一個極為漫長的人類學研究。他與他的太太瑪麗李奇(Mary Leakey)帶著一個龐大的研究團隊,在非洲多個地方企圖找尋人類的起源,起初的三十年幾乎一無所獲,最終由一個法國的年輕團隊於1974年在衣索比亞找到了另一個更完整的骨骸--大名鼎鼎的「露西」。

這些同屬南方猿人的物種,後來被證明確實是類人猿過渡到猿人的關鍵缺失環。故事至此,湯恩幼兒獲得了他應有的地位。稍可慶幸的是,達特極為長壽,活到九十五歲,等來了這遲到的公正。

【青春名人堂】張□仁Jill/買一張回家的票
張□仁Jill/聯合報
外國友人來台灣的時候,我總是絞盡腦汁要帶他們去哪裡參觀、吃什麼、玩什麼,才能有些不同於一般觀光客的體驗。

在對對方了解有限的情況下,通常大稻埕和中正紀念堂是安全的選擇。大稻埕有充滿台灣特色、古色古香的建築,俯拾即是的歷史、美食、紀念品,通常可以讓外國友人體會一下台灣味。中正紀念堂則是有別處少見的衛兵交接、升降旗典禮,還可以看看國家戲劇院和音樂廳的建築、參加周末廣場上的活動。這兩者相加,多半可以滿足不同國家、不同年紀人的需求。

有次接待美國的二十幾歲大男生,當時中正紀念堂一樓的展覽廳,一半是介紹蔣中正總統的事蹟,包括用車、衣服、文件等;另一半是介紹台灣言論自由之路,展示期間經歷的大小事件。本來以為這種嚴肅的展覽,年輕人應該沒有太大的興趣,沒想到他兩邊都仔細地看完,走出來後,意味深長地說:「這兩個展覽擺在一起真是有趣。」這個反應出乎我意料,他說:「我從來不知道台灣經歷了這麼一段歷史。」

另一個晴朗的暖冬下午,我帶日本朋友到大稻埕。他是新創企業家,年紀輕輕就在美國名校當過客座教授。在古樸的餐廳裡喝茶時,他說到自己大學時主修政治學。「蛤,為什麼要念政治?」我問,想了解念政治的是什麼人。「我想要停止戰爭。妳呢,為什麼念社會學?」他反問。我停了一秒之後說,「為了停止戰爭。」

在這之前,我們只因為工作有過短暫的一面之緣;但那一刻,某種隱形的夥伴關係儼然成形,幾乎像是左腳清明、右腳反復那麼隱晦,卻又莫名強烈。我們聊到加薩地區的戰爭,我忍不住抱怨不管怎麼做都不對,我明明在國際非營利組織工作,卻連人道救援都很困難,我不喜歡這個世界什麼都要用政治來做決定。

幾天後,他傳給我一個影片連結,影片中有人專訪巴勒斯坦前司法部長,是三十年前促成和平談判的要角,他們深入討論三十年後的現在,要怎麼解決當前的戰事。訪問者還特別問到人道救援怎麼做、其他國家可以怎麼幫忙。

正想著這些提問太精準又深得我心,定睛一看,訪問者竟然就是那位朋友!他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氣才去找到巴勒斯坦前司法部長,讓他在轟炸攻擊之間的空檔接受訪問。影片受到矚目,也在對國際事務相對冷漠的日本年輕人間激起漣漪。「妳不喜歡政治就不碰政治是對的。」他對我說:「妳有妳可以做的事。」

說實在,我不知道我可以做什麼。「為自己發聲啊,去投票吧,讓其他國家聽到台灣的聲音。」他笑笑地說。泰勒絲也這樣說呢,去投票吧!「他們不會改變的,我們只能自己來。」在歌曲 〈Only The Young〉裡面,她是這樣鼓勵對政治感到無能為力的千禧世代。

回家的花費、搶票和返鄉花的時間和心力、那些感覺太多算計的事情,都讓人倒抽一口氣。但現在不做的話,以後連嗆聲「又不是我選的,我是投給其他候選人」的資格都沒有了呢。我喜歡外國朋友講到台灣時那種開心的笑容,我希望讓他們看到台灣人為這塊土地付出的樣子。他們下次來玩的時候,我想要可以驕傲地說:「你們不在的這段期間,我們做好該做的事喔。」我想要用我的力氣、做自己的決定、描繪對未來的期待。我會去投票,一起去吧?

●本文稿酬捐贈台灣女子棒球運動推廣協會

 
 
 
訊息公告
 
 
 
 
烏克蘭戰場今年無人取得進展
今年以來,儘管雙方歷經9個月血戰,俄烏控制區域的變化不到500平方英里。僵局若拖延,西方盟國對烏克蘭的馳援恐會減弱。雙方陣營年初都設下遠大目標:俄軍想攻占烏東頓巴斯地區,烏軍則企圖分散俄軍兵力,從南部展開攻勢。但雙方攻勢都無法按計策進行。

秋冬墨鏡3大趨勢推薦!
時髦的小夥伴們,就算是入秋入冬了我們也不能放棄時髦的造型配件,有別於以往的冬季冷調,今年秋冬將會是跟上美拉德熱潮的溫暖感,同時還有延續春夏多巴胺的繽紛感,一起來看看秋冬墨鏡趨勢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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